【绫人空】情人·外传
绫人想要扶植自己和旅行者的私生子(裕介)上位,其间最大的阻碍,就是婚生子弦一郎……
一个偏心的父亲,两个绝望的孩子。
背景故事 ,略有改动,比如绫人早婚,婚后才遇见旅行者
三观炸裂道德沦丧雷者慎入
倦兮倦兮钗为证,天子昔年亲赠。别记风情,聊报他,一时恩遇隆……
——歌舞伎«杨玉环»
正文
今
神里绫人站在等身镜前,百无聊赖地顺了顺衣领,转身回到案前。
他的衣着庄严华贵,面容却含春,好似在等心上人的俊俏郎君。
与他面容不符的,是被利刃划开的纸门。
门自外向内被踹开,被凌冽的风裹挟着破碎在厅堂里。
来者是一位手执太刀,与他面容相仿的少年。
绫人瞥了一眼厅中散落的破碎的纸屑,面容哀戚,全然不顾少年手中的寒锋和屋外黑压压的人群。
少年悠悠走近,执刀挑起他的下颚,“「父亲」,您谋划陷害我的时候,可有想过今天?”
绫人迎着刀锋转过头去,第一次正视他,“……弦一郎,你越来越像我了。所以我料到了今天。”
名唤“弦一郎”的少年瞳孔一震,收回了太刀,“……不,我们一点都不像。”
他朝屋外使了个眼色,一个男孩被推搡进来。
绫人惯常沉着的眼神起了一丝波澜。
弦一郎敏锐地捕捉到了,一簇怒火攻上心头。他举起刀鞘,狠狠地砸向男孩脑后,男孩即刻伏倒在地,血液混合着涕泗横流。
弦一郎愉悦地欣赏着远处绫人多彩的表情,嘴上却咬牙切齿,“您就是为了这么个废物,放弃了我吗?”
古
“弦一郎少爷博闻强记,真不愧是神里家少主啊!”
“弦一郎少爷,您的剑术又增进了,实在是太厉害了!”
“弦一郎少爷!”
“弦一郎少爷……”
“……「父亲」呢?”
“……”
只此一句,世界安静了。永远如此。
名为“弦一郎”的少年垂下眼眸,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他当然知道「父亲」在哪。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孜孜不倦地去问。
弦一郎还年幼的时候,那些家仆还会拿“家主忙于政务”来搪塞他。
直到他偷偷跟着父亲的贴身仆人溜进了从不对外开放的别馆。
金鱼屏风后,「父亲」身着古朴华贵的和服,少女怀春般倚在一位金发少年身上。
少年背对着门,令弦一郎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谁料,少年偏了偏头,烛火照亮了他小半张脸。他微微俯身,贴在「父亲」耳边说了什么。
「父亲」听罢,猛然起身,难以置信地望向少年。烛火在「父亲」眸中跳动。
突然,他一把抱住少年,倒回塌上,震得屏风都差点伏倒。
随后不久的摩擦声、喘息声,掩盖了一位男孩仓皇逃离的脚步声。
一年后,弦一郎听闻别馆多了一位“小主人”。
今
弦一郎回过神来。
他悠悠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孩,拔刀,抵住他的脖颈,“……「父亲」,同样是您的孩子,我究竟哪点不如他呢?”
他朝向绫人,面容扭曲如恶鬼,“就因为我是不被期待而降生的孩子?!”
“弦一郎,”沉默良久的绫人唤道,却只是说,“把刀放下。”
弦一郎一愣。
“……您怎能偏心至此。”他低喃道,挥刀。
古
“倦兮倦兮钗为证,天子昔年亲赠。别记风情,聊报他,一时恩遇隆……”
男人单手执折扇,在空中优雅地划了一个圈。
“还钗心事付临邛,三千弱水东,云霞又红。月影儿早已消融,去路重重。来路失,回首一场空……”
他举着折扇,目视前方,踢踏着木屐,一字步迈前。
“浮华梦。三生渺渺,因缘无踪。虽堪恋,何必重逢……”
他突然展袖,倾斜着旋转,飞舞的广袖宛如蝴蝶振翅。
璇毕,他微微倾身,折扇指向不远处倚着软榻的金发少年。
薄唇轻启,吹开了嘴边潮湿的发,“……息壤生生,谁当逝水,东流无终。”
四下寂静。
“这种时候,是不是应该鼓掌?”少年偏头微笑。
“只是俗人无聊的礼节罢了,「空」不必理会。”绫人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。
闻言,少年捏着下巴,沉吟片刻,“……可是我觉得,如果我鼓掌,你会开心。”
绫人捋着衣襟的手一顿。
“……你不必顾及我的感受。”他的声音很轻。
少年无奈地揉揉眉心,“又来了。明明很想要,却永远说不需要。”
他牵起绫人,绫人也乖顺地任由他领着,在软榻上就坐。
“而且,「唐明皇」哄「杨贵妃」,不是天经地义么?”少年支起脑袋,笑道。
绫人面色一涨,“……「空」,我努力学《杨贵妃》,不是让你取笑我的。”
这下轮到少年脸色突变了。
“……你为什么,会觉得我在取笑你呢?”少年立直身子,面容肃穆,“……我只是觉得,杨贵妃是位动人又富有才情的女子。倘若她现在在我面前起舞,我定是欣喜的。就像现在的你一样。”
绫人一愣,羞愧地低下了头,“……请原谅我犯了一个庸俗男人爱犯的错。”抬起头来,目光盈盈,“能成为你的「杨贵妃」,我三生有幸。”
少年笑了笑,转身捣鼓了一番,回身往他手里塞了什么。
绫人缓缓展开手心——是枚御守。
“这是?”
“这是我送你的「钗子」。”
今
血。铺天盖地的血。世间好像再无红的东西。
绫人拨开充满腥气的衣领,见贴身的御守也沾了点血。
啊,我的「钗子」脏了。他心想。
再回神,太刀已经抵在他脖上。
“「父亲」,”满脸血污的弦一郎叹道,“您好像很在乎裕介(私生子),为了他不惜放弃我;又好像毫不在乎,他人首分离也不为所动。”
“……您究竟在想什么呢?”他喃喃着,再次挥刀——
一道金光迸发而出,震碎了太刀,连带着弦一郎也震飞到三米开外。
弦一郎惶恐地爬起来,急忙望向自己被碎刃削去的一根指头,断面的血犹如瀑布飞流直下。
他从头到脚一阵冰冷——是了,这是警告。
隐隐约约间,他仿佛见到那位金色神明立在他跟前,平静地望着他,却指了指绫人方向,缓慢而又坚定地摇头。
而当事人绫人宕机了几秒,猛的摸向胸口,感受到了御守残留的温热。
薄唇一动,泪水滑落。
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,捂着胸口的御守,慢慢地蜷起身子,“……原来你一直都在……我很想你,我真的很想你……”
未来?
“弦一郎、不,家主大人,请问那个私生子的尸骨……”
弦一郎平静了下来,心想这个男孩也是可怜,只是被迁怒了,遂心软道,“……就埋在院子里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“家主大人!家主大人!”没过多久,家仆慌慌张张地跑回来,“您快来看看!”
弦一郎不耐烦地跟过去,望见院子里的东西,脸色一白。
只片刻,他忽的想起什么,大手一挥,“将所有的土都翻一遍!”
随着家仆们一铲子一铲子,把院子里翻个底朝天,弦一郎的脸色越来越扭曲。
偌大的院子里,叠放着密密麻麻的,不同年代的,孩子的骸骨。
已有之事,后必再有;已行之事,后必再行;日光之下,并无新事。
——《旧约·传道书》
end
摸了理想中的唐皇空X贵妃绫,爽了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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