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凯空迪】母去子随·凯亚迪卢克篇
简介：凯亚在同迪卢克的竞争中败下阵来，而空甚至不知道他们俩有过竞争……
是【all空】母去子随 的姊妹篇，重点讲的凯空和迪空的场合，所以其他cptag就没打了
后续+大结局大纲万叶主场+结局大纲
月亮从不知道他的恬静皎洁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。
——«深沉的玫瑰»博尔赫斯
正文
part1
凯亚望着觥筹交错的人群，突然来了兴致，拿起汤匙敲了敲酒杯。
人群瞬间安静下来，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。
凯亚象征性地打理了一下自己定制的昂贵西服，从容不迫地站起来，举起酒杯，“各位尊敬的来宾，作为本次婚礼新郎官——迪卢克老爷的义弟，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上两句。”
他挑衅一般地把目光投向主座上的迪卢克，迪卢克回以“敢胡说八道试试”的警告目光。
……却故意忽略了迪卢克咫尺之遥，某人投来的鼓励与期待。
凯亚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，“众所周知，我比义兄迪卢克要先一步认识空……”
凯亚望着那个兴致勃勃的少年，心里却想着：白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。
只是稍微利用一下而已，不算是坏人吧？哈哈。
但当他看见自己的义兄一发审判毁天灭地，熊熊烈焰把少年眼眸深处都点亮的时候，他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。
可惜他当时并未深究。
“说实话，那次‘美救英雄’真的很帅，”凯亚如愿以偿听到宾客间隐隐约约的笑声，“但是，噢，原谅我，”他开始了做作的咏叹调，“我那段时间真的太忙了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看对了眼，私下里频繁往来。”
他转向迪卢克，“我有理由相信，是空主动的，毕竟咱们迪卢克老爷是蒙德城著名的石头，给他放太阳底下晒二十年都不会长草开花。”
宾客间的笑声有些盖不住了，甚至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笑够了后，空扭头瞥见迪卢克脸色不佳，就扯了扯他衣袖，引颈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，瞬间驱散了迪卢克脸上的阴霾。
迪卢克反握住他的手，也低头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，惹得空又忍俊不禁。
凯亚用余光看得明明白白。
“凯亚，你知道我其实并不介意的。”迪卢克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哈？我在乎你怎么想的？”凯亚嗤笑一声，双手抱胸，“是我本人介意好吗？”
迪卢克不语，只是一双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
凯亚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无处遁形。
他扭过头，任凭半边长发遮住自己的神情，“……什么都别跟他说。没有意义。”
二人之间突然静默。
“……我想举办一场婚礼。”迪卢克突然抛出炸弹，把凯亚炸得寒毛直竖。
“……你在想什么？”凯亚开始大笑，“你算什么？哪怕我退出，还有至冬的达达利亚，稻妻的枫原万叶，璃月的钟离……听说他最近还跟某个仙人好上了？呵，真是魅力无限，好大能nai……”
“我举办婚礼并不是为了展示所有权这种事情。”迪卢克打断他，“我只是想办。我只是觉得他值得。”
凯亚张张嘴，想接着嘲讽几句，却发现自己恍若被什么掐住了喉咙，难发一言。
“你会来的，对吗？”迪卢克的声音很轻。
“……但我不得不承认，他们俩是如此般配，就连最擅长讽刺的诗人也指摘不了一二。”凯亚心想，该结束了，祝词也好，其它也罢。
“……作为家人，我在此衷心祝愿他们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，无论疾病还是磨难，他们都能同舟共济，共渡难关……”
他扭头去寻迪卢克的目光，却意外和空撞上了。
他在看他。他在鼓掌。他在笑。
一瞬间，凯亚脑海里闪回了很多很多画面。
雪山上积雪折射出的光辉，风起地摇曳的风车菊，低语森林里的鸟鸣，摘星崖的海风与蒲公英……
他本可以忍受黑暗。如果他不曾见过太阳。
恍惚间，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刺耳的声音，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尖叫，声嘶力竭，然后慢慢的，慢慢的，一切归为寂静。
凯亚猛的回过神来，发现，四周也安静如斯。人们望着他，等着他。
哈哈，哈哈哈哈哈……
他喉头上下滚动着，舌头狠狠抵着牙尖，终于把最后的祝词吐了出来：
“……until death do you apart.（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）”
part2
听到迪卢克想要举办一场婚礼，空食不知味地放下刀叉。
“迪卢克，我……”他犹豫了片刻，还是下定决心，“……我是不可能成为莱艮芬德的女主人的。”
“这个不是莱艮芬德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婚礼，是迪卢克和空的婚礼。”迪卢克目光下移，“……或许包括这个小家伙。”
空面色一红，抓起刀叉往嘴里塞东西，不去看他。
“多吃点。”迪卢克柔声道，“你现在一人要吃两人份。”
“迪卢克，你不用每时每刻都提醒我怀孕这件事……”空感觉自己快烧起来了。
迪卢克反倒觉得奇怪，空有好几个孩子了，为什么还这么“少女纯情”……
……不过也不坏，别有情趣。他低头切肉排，让长长的刘海遮住自己有点龌龊的小心思。
“凯亚会出席吗？”空突然问。
“……你希望他来？”迪卢克不动声色地眼神一沉。
“为什么不呢？”空困惑地眨眨眼，“你们不是家人吗？”
迪卢克心尖一跳。
“……咳嗯，我会邀请他的。”
莱艮芬德的小少爷出生时，迪卢克执意要求让空取名字。
空有些为难，说之前的孩子都是父亲命名，能起个更符合他们当地文化的名字……而自己学识浅薄怕不能胜任。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。
迪卢克摆摆手，不以为意。
“空，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。”他伏在床边，轻轻握住空的手，“你是旅者，不会为某一个人，或者某几个人停留。”
迪卢克看出空似乎更难过了，紧了紧握他的手，“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叹息道，“我只是想，既然你给不了这个孩子太多，那至少给一个名字。”
最后这个孩子被命名为桑尼。
“我听爱德琳小姐说，迪卢克是黎明的意思。我不是很懂提瓦特的文化……”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，“但在我的家乡，桑尼也是太阳。‘迪卢克’是初生的太阳，而‘桑尼’是最灿烂的太阳。”
桑尼还不足周岁，空就继续踏上了旅程。为了遏制自己的思念，迪卢克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桑尼身上。
桑尼是个聪明的孩子，刚学会说话后不久，就问迪卢克自己的妈妈在哪里。
他在远方旅游。
他为什么不待在我们身边？
…………
反复几次，桑尼敏感的知道提到“母亲”父亲会难过，就再也不提了。
他实在是太聪明了。迪卢克狼狈地想，但他毫无办法。
又过了些年岁，桑尼到了能满地撒欢的年纪，迪卢克就放他出去和同龄人玩。
结果某天，小男孩慌慌张张地跑回庄园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住迪卢克，说妈妈是不是死了。
“他们说，‘谁谁谁在远方’，都是大人搪塞小孩的，那个谁谁谁其实已经死了。”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从桑尼的眼眶滚落，“妈妈是不是已经死了？爸爸你不要骗我。”
噗。迪卢克老爷这回真的没有绷住。
当晚他就快马加鞭写信给空，说你快点回来，你儿子到处说你已经死了。
空大概也被儿子“刺激”到了，回信说马上回来。
迪卢克盛装打扮，去往信中指定的地方接空。
……然后他看到了凯亚。
凯亚大概是出来执行任务，身边还带了几位新人，刚好和多年未归的空撞上了。
二人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，空远远的看见了迪卢克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“迪卢克！”空热情地抱住了他，他也回以拥抱。
“好久不见，空。我很想你。”迪卢克笑道。
空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中拱了两下作为回应。
“……你刚才和凯亚聊了些什么？”迪卢克没能忍住，还是问了出来。
谁料，空的身子一僵，松开了迪卢克。
他犹豫了片刻，抬头望向迪卢克，目光坚定。
迪卢克有不好的预感。
“迪卢克，你说，有没有可能……”空蹙眉，“……凯亚他喜欢我？”
“……怎么突然这么问？”
“希望是我的错觉……他自己好像没有发现……”空抬眼，“他望着我的眼神，有点像几年前的你。”
……凯亚，这几年蒙德如此平静，让你懈怠了吗？
“应该不是，凯亚是个很骄傲的人，桑尼都这么大了，他不会还浪费这种感情在你身上。”迪卢克安慰道。
“……也对，是我太不要脸了。”空的脸开始绯红，“我和凯亚认识这么多年了，他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喜欢我……而且……”
他转身，望向和凯亚分别的方向，“……哪怕是，他要的，我给不起。”声音很轻，很轻。
part3
爱德琳女士对空的感情十分复杂。
最开始她十分喜欢空，就像几乎所有初识空的人一样，没有人能拒绝他充满魔力的亲和力。
况且空的到来给沉寂多年犹如死水的晨曦庄园投入了一颗石子，惊起了一波波涟漪。
迪卢克老爷竟然笑了。
迪卢克老爷亲手做饭？天呐。
迪卢克老爷在唱歌？虽然只是哼唱……但也太不可思议了。
可随着时间推移，看着逐步沦陷的迪卢克，爱德琳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。
她对空的“情史”还是略知一二的。
这样的人……并不适合迪卢克老爷。
这种想法在桑尼出生后不久，空又踏上旅途后达到巅峰。
不知道多少个夜晚，爱德琳看见迪卢克哄着桑尼睡下后，自己盯着跳动的烛火发呆，久久不肯安眠。
一生都在飞翔的候鸟，所有它驻足过的大树都无力留下它，只能安静地祈祷它还会再次驻足。
……可是大树啊，你何苦迷恋候鸟呢？森林里那么多的树，它们可以陪你品尝春华秋实，陪你共赏夏蝉冬雪，如此，都不及候鸟半分吗？
啊。爱德琳好像突然明白了。
因为只有候鸟是自由的。
玫瑰即是玫瑰，花香并无意义。
桑尼少爷跟随空从璃月回来了。
他手舞足蹈地跟迪卢克描述璃月的山川河流，风花雪月，说他可以理解为什么妈妈痴迷旅游了。
他还说他见到了最小的弟弟湘，现在他也是哥哥了。
爱德琳看见迪卢克的身子微微一僵。
但桑尼毫无知觉，把背包里的画册取出来，兴冲冲地展示给迪卢克看。
桑尼说他在璃月见到了来自枫丹的商人，他们带来了一种叫留影机的东西，可以把风景和人原原本本地“画”下来。
“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画，能添入自己的想法。虽、虽然我现在画的不是很好……”桑尼嘟着嘴，“我长大后肯定就画的惟妙惟肖了！然后我就跟着妈妈旅游，把见到的人和景都画下来，带回来给爸爸看！”
闻言，迪卢克笑着揉揉他的脑袋，说我很期待，那你可要快快长大了。
空把桑尼送回晨曦庄园后，马不停蹄地又开始了旅途。
爱德琳此时都有点麻木了。
她想，无论如何，这是迪卢克老爷自己的选择，他甘之如饴的选择。
………………
然后就是那一天。
part4
恩内斯特是晨曦酒庄的仓库管理员，前几天蒙德连夜暴雨，淹了仓库，损失不小，望着如今阴沉沉的天，他怕又是暴雨，便深夜提着灯去检查仓库的防水设施。
谁料才出门就和一个黑影撞了个满怀，提灯在地上摔成粉碎。
“谁呀！……凯、凯亚少爷？”借着室内微弱的烛火，他勉强看清了来人。
凯亚的脸色宛如修罗，震得恩内斯特连退两步。
“迪卢克在吗？”他沉声问道。
“迪卢克老爷睡下了……诶诶，凯亚少爷！您不能就这么进来！”
恩内斯特想拦又不敢拦，只好去敲女仆长爱德琳的门。
凯亚径直上了二楼，看也没看主卧，直接打开隔壁小少爷的卧室——
迪卢克早就清醒了，拍着迷迷糊糊醒来的桑尼，面色不善，“我希望你有足够重要的理由如此登门拜访。”
“……哈。”凯亚扯了扯嘴角，笑容扭曲，“……你会知道有多重要的。”
他趁迪卢克不注意一把拎起桑尼，丢给在门外踯躅许久的爱德琳。
“谁都不准进来！”说罢，哐当一声关紧房门。
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。
自从那扇门关上后，再无声音传出来。
恩内斯特觉得女仆长爱德琳猜到了什么，但她佯装不知情。
酒庄里一切照旧，好似那个突如其来的夜晚并不存在。
他拿着最新的货单去找迪卢克老爷，发现桑尼小少爷坐在他怀里，摆弄着从璃月带回的小玩意儿……据说叫什么“鲁班锁”。
恩内斯特没敢出声，安安静静地等着父子俩人。
“爸爸，妈妈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？”
“……桑尼，他很忙，他在远游。”
“我知道，他去了一个叫‘至冬’的地方对吧！”桑尼撇撇嘴，“为什么不带上我呢？桑尼也想去……”
“……至冬环境太恶劣，你太小了。”迪卢克顿了顿，“……等你长大了，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。”
“真的？”桑尼眼睛立马亮了起来，“那桑尼会快快长大的！”
……恩内斯特再见到桑尼小少爷的时候，他躺在床上，迷迷糊糊地喊着爸爸。
女仆们屋内屋外进进出出，只言片语间他拼凑出，好像是失足落水，高烧不止。
屋内，桑尼小少爷突然开始哭，说好难受，想见妈妈。
伏在床边的迪卢克老爷不知为何受了刺激，猛的跳起来趴在他身上，一边摇晃一边大喊，你不能去见他，你不能去见他。
……恩内斯特一瞬间错以为自己身处一个满是尖叫和哭喊的地狱里。
最后爱德琳把他推搡了出去，他最后见到的画面，是迪卢克老爷埋在被子里，魔怔般地不停地嘟囔着，巴巴托斯，摩拉克斯，谁都可以，快来，快来救救他……
……是救小少爷，还是救他自己？
end？
草图，诶嘿嘿，草图
评论(3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