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ll空】情人·正篇
设定：外神空，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。慈悲与冷血共存，没有贞操观（也不在乎），因此处处留情。对于特别喜爱的男人会给予“赏赐”。
之前写的各种外神空整合成一篇系列，都是统一世界观。
非常非常病态，雄竞要素拉满，雷者慎入。
你为何与我们擦肩而过，却抛下我们，将我们徒留在空虚荒凉的巨大泪谷中。
——《赞智性美》雪莱
正文
1. 白术
“白术”，在璃月的传统医学中，是一味安胎的良药。
白术静静望着托盘上的“白术”。
秤杆一上一下浮动着。
屋子里突然传来响动，白术猛的回身，只见一个小姑娘趴在柜台上，一瞬不瞬盯着他。
“先生，有，心事？”小姑娘问道。
“……不，无聊的琐事。”白术笑着摇摇头，取下托盘，把“白术”倒在油皮纸上，封好递给小姑娘，“麻烦七七帮我煎药了。”
小姑娘点点头，把药包顶在头顶，撞开房门，提提踏踏跑了出去。
扇形的门儿吱呀呀地摆动，将白术深沉的目光关在屋里。
“孩子非常健康，不过您向来比较贪嘴，建议还是少吃生冷辛辣……”白术低头，涂涂写写着。
他下意识扶了一下眼镜，余光瞥了一眼——
金发少年躺在摇椅上，望着明媚的窗外，似乎在神游。
他略带沮丧地收回目光。
正当此时，门被推开，七七捧着小碗跑了进来，“先生，药。”
“谢啦。”白术揉了揉女孩的头，取下碗，端给少年，“这是您今天的药。”
少年终于把目光移回他身上。
他伸出白净的手，接过碗的刹那，指尖不可避免地抚过白术。
投映在地上的影子扭曲了一瞬。
少年貌似毫无察觉，将那黑糊糊的药液仰头饮尽。
白术收回被抚过的手，背在身后，无声握拳，静静看着一滴药液涌出少年嘴角，一路外逃，顺着白皙的脖子流到锁骨上，最后流向更深的看不见的地方。
忽然，屋外发出可怕的嘶吟，临窗的树叶疯狂地拍打玻璃，似有飓风袭来。
少年将碗搁置在小桌上，望向逐渐阴沉的天，“这动静，怕是湘儿来了。”转向白术，“劳烦白大夫请他进来吧。”
白术走出了小屋。
飓风中心，站着一位劲痩的少年，背脊挺如青柏，墨绿色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，垂下一点发尾撩拨在耳边。
他正低头把玩着一柄黑白相间的长枪。
白术靠近了才发现，那枪本是白的，黑色的是血。
少年一握，长枪化作光影碎在掌间。他扭头，终于舍得看白术一眼。
白术微微躬身，“小圣君万安。”
“我阿娘在里头对吧？”少年懒得同他寒暄，单刀直入。
“是的，旅行者来例行检查。”白术笑了笑。
少年已经失了耐心，化为一阵风越过白术，直抵屋前。
正当他准备推门，忽的一顿，转过身来，“我想起来了，你这面相……是白家的？”
白术颔首低眉，“回小圣君，我是白家的新掌柜，白术。”
少年的瞳孔像是猫儿缩了一阵。
“……那你知道整个白家被阿娘拒之门外的事吗？”他的语气带着寒锋。
白术一怔。
“你知道。”少年扯了扯嘴角，似乎想笑，又即刻撇了下去，“那就藏好你的眼神。”
白术目光一怵，连忙低下头。
“你大概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。怕只是阿娘懒得戳穿你。”少年瞪着白术，眸中阴燃着暗火，“别让我忍不住挖了你这对招子。”
白术年幼时，有一位非常喜爱的小叔。
小叔仅长他十岁，是白家百年一遇的天才，族长甚至有意将白家传给他。
那年小叔从稻妻交流学习回来，抱着小白术在大院里那棵古树下乘凉。
小白术嚼着小叔带来的三彩团子，一双小腿晃啊晃，小叔则静静眺望着远方妙曼的群山。
“术儿……小叔我……在神里家见了个人……”他挠挠脸，有些赧然，“……我好像有点喜欢他。”
小白术愣住了，腮帮子鼓鼓囊囊，猛的转向一脸羞涩的小叔。
他努努力，把团子咽了下去，“……小叔准备成亲了吗？”
“啊？不不不！”小叔一瞬间两颊涨红，“我哪有那么快……他、他还不知道呢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。
小白术舔了舔唇上的黄豆粉，“小叔生的好看，人又厉害，人家肯定会喜欢的啦。”
小叔看着他，伸手揩走了他嘴角的粉末，只是莞尔。
……白术再见到小叔时，他吊在院里那棵古树上。
小白术手里的糕点掉到了地上，顺着小叔的白布鞋，被风吹起的晃荡的双腿，腰间叮叮当当的环珮，一路往上——
眼睛忽的被蒙住了。是阿娘的声音，哽咽着，说，不要看。
……在小叔的葬礼上，小白术见到了他口中的“意中人”。
那是一位面容精致的少年，明明是西洋的脸，却挽着古典的发髻，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。
奶奶哭嚎着，指着那位少年破口大骂，让他快滚。
少年毫不在意，揭开碗盖喝茶。倒是少年旁边的美艳女子满面怒容，叫嚣着要拔了奶奶的舌头。
最后是父亲出来打圆场。
他把小叔随身的环珮递给少年，面无表情，“……活的不行，死的总没问题吧？”
少年盯着那对环珮，没有说话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白术，你知道白霜当年怎么死的吗？”
“……魔神大战后，我离开蒙德，来了璃月，认识了你们白家先祖。”
“那时我怀着湘儿，也就是你们常道的‘小圣君’，降魔大圣的孩子。期间你们先祖帮了不少忙。”
“……凡人的一生短暂如夏花。临死前，我问他有什么心愿。他恳请我不要答应任何白家子嗣的示爱。”
月光打在他的背后，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很长。
他的眼睛很亮，却恍若深不见底的泥潭。
他笑得淡雅，薄唇轻启，
“信守承诺是神明的美德。”
矮矮的坟前，白术烧了一片荒草，露出焦黄的土地。
他取出篮里的一壶酒，在土上浇了一圈又一圈。
他半跪下，目光与墓碑平齐，“……小叔，我都长得比你高了。”
地上的已是成人，地下的仍是少年。
当白术扫完墓，提篮回了小屋时，撞见了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。
青年看着二十出头，一头碧蓝的长发披在肩上；看着年轻，举手投足间却颇为老练。
青年见到了白术，欣喜地迎上前来。
“您好。您就是白家的新掌门，白术先生吧？”青年伸出手，握住他，眉眼带笑，“我是新任神里家大家主，神里绫人。”
……神里？白术直接愣在原地。
名为神里绫人的青年并不在意，兀自松了手。
“空怀着长子裕介时，您便多有照顾；如今空怀上第二胎，您依旧尽心尽力，鄙人感激不尽。”神里绫人依旧在微笑。白术却觉得他的笑容逐渐渗人。
神里绫人还在侃侃而谈，神里家在璃月的业务，对白家的资助等等，然而白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
一通完美的寒暄过后，神里绫人似乎终于腻烦，道要进屋去看望空，白大夫请自便。
他正准备推门而入，忽又转过身来，悠悠道，“……白大夫，您的围脖下，可是空的围巾？”
白术猛的捉紧自己的围脖。不攻自破。
绫人低下头，轻笑两声，似在嘲弄，又似乎毫无意义。
他抬头，昂首阔步进了屋子。
白术再见到神里绫人，已经是十五年后的事了。
他穿着华贵的和服，长发随意披在两肩；眉眼满是柔情，却又暗藏冰锋。
……好像毫无变化，又好像有什么变了。
绫人见到他，碧蓝的眸子闪烁了一瞬，又恢复柔和，“……好久不见，白大夫。”
“好久不见，神里家主。”白术礼仪性地笑笑，“这是您的第十四个孩子吧？旅行者……当真很喜欢您呢。”笑容愈发勉强。
……然而神里绫人并没有听进去。他似乎在神游，不清楚究竟在想什么。
“……话说过了十五年，白大夫丝毫不见衰老呢。一如从前。”忽的，他感慨道。
白术一愣。
……啊，原来如此。
白术慢慢地，任由笑意爬上眉间，“……神里家主，可曾看过璃月的画本？”
“……不曾。”绫人蹙眉，不明缘由。
“……璃月曾有一本名册，道‘色衰爱弛’的故事。话说东海之滨，有一位皇帝，宠爱一位绝色男妃。那男妃仗着皇帝的喜爱，娇纵多年。”白术娓娓道来，“白驹过隙，岁月侵蚀了男妃的容颜，他再不得皇帝喜爱，反倒因为往昔的刁蛮遭到皇帝厌弃。”
白术抬眼，凝望着绫人，“……后人得知，连连叹道，以色侍君，色衰爱驰。”
一片寂静。
神里绫人面色惨白。眼眸却炽烈。
无声中，山雨欲来。
忽的，婴儿嘹亮的啼哭打破了沉寂，亦摔碎了绫人冷峻的脸。
他瞥了白术一眼，无言地转身进屋。
白术望见绫人背影合上的门，长叹一口气。
他抬头，望着漂浮的云彩，心想原来戳人痛脚是这么痛快的事。
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围脖，露出金色的一截内里。
……近二十年的偏爱，十四个孩子的“赏赐”，他究竟还有何不满？
……人是不是，总在得到他人的望尘莫及后，贪图更多？
2. 神里绫人
神里绫人回过神来，发现自己浑身浴血。
低下头，手中还握着滴血的太刀。
他迷茫地眨眨眼，瞥见倒在脚边的少年，这才想起来——他方才将自己的长子裕介斩成两截。
啊……这样啊……
出乎意料的，他并不惊讶。甚至内心更加宁和，仿佛吐出了一口恶气。
前些日子，长子裕介受礼成为少主，依家规需要得到父母双方的祈福。
……于是，他以此为借口，求得「祂」回了趟稻妻。
思及此，绫人顿时怒火中烧。
他提刀，将殒命的长子翻面，以刀尖来来回回在那凸起的眼球上比划。
……他怎么敢，假装俯首跪拜，实则余光一直黏在自己的「母亲」身上？
……他怎么敢？！！
待终末番收拾干净后，神里绫人坐在新换的榻榻米上，低头沉思。
神里家内部的流言蜚语他并不在意，“清洗”掉便是；他唯一没有把握的是「祂」的态度。
……「祂」会生气吗？毕竟我擅自杀了我们的孩子……「祂」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？
绫人蓦地想起，前些日子托人寻来的璃月画本。道遥远的东海之滨，有一位皇帝，因为宠溺一位男妃，默许他去迫害别的妃子的孩子。
后来男妃年岁见长，不再貌美，皇帝亦不再宠爱他，反倒追究他杀子的罪责。
色衰爱弛，吗……
绫人扶额，轻笑出声。
详情请见绫人杀疯了
3.迪卢克
“……我以为你会非常乐意同「祂」生一个孩子。”女人低喃。
“不，芙蕾德利卡。”克利普斯老爷摇摇头，“我当然非常想……不得不承认，「祂」问我的那一刻，我的内心滚烫而愉悦……”
他停顿了片刻，摇了一下杯中冰块，“……但我可能……不，我一定会偏心那个新生的孩子。我的父爱会不可自拔地全全倾注在ta身上。”咬了咬唇，“……这对迪卢克不公平。”
“……所以我拒绝了。”他沮丧地垂下头，声音很轻。
十年后，同一个地方，同一对男女。
名为芙蕾德利卡的女人高举酒杯，“我即将随法尔伽团长远征。托我为迪卢克捎句话，祝他新婚快乐。”
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置杯于桌上，“……但他不是才十六岁吗？会不会操之过急？”
“……迪卢克是个好孩子，满心满眼都是尽快振兴莱艮芬德家族，所以自愿同列奥维塔家族联姻……”克利普斯老爷叹道，“……他的能力远胜于我，又早早得到了神之眼……与他相比，我反倒像一位无能的父亲。”
芙蕾沉吟不语。
她举起酒瓶，往杯中倾倒酒液，望着杯中的液面涨平，“……那，「祂」怎么办？”
克利普斯一愣。
酒馆里的光影在他的眼眸中破碎。
“……这么多年来，我头一次希望「祂」不要回来。”他焦虑地搅动着手指，“……那对莱艮芬德，对迪卢克，都是一场灾难。”
详情请见已婚老爷出轨空
4.湘
墨绿色的少年伏在旅行者平坦的小腹上。
“……以阿娘的能力，根本不需要劳什子庸医。连显怀都能压下去。”他撇撇嘴，一脸不满。
旅行者映在地上的影子扭动起来，里头传来年轻女子的尖叫，“我早同主人说了不需要那个白大夫！那个男人的眼神像蛤蟆一般黏腻，令人作呕……”
闻言，少年猛的抬起头，龇牙咧嘴，“……果真该挖了他的招子！”
旅行者不语，只是伸手，猝不及防弹了一下少年的额头。
少年连忙捂着额头，一脸困惑。
“……湘儿，凡人一生不过百年，别对他们太过苛责。”旅行者说道。
名为湘儿的少年抿抿嘴，虽有不满，还是应下了。
旅行者盯着他，忽的提道：“你又是瞒着你父亲魈出来的吧？”
少年一听，气得寒毛直立，“我娘亲，我想见就见！那糟老头凭什么拦着？！”朝天一指，“就因为他自个儿怄您的气？！”
旅行者沉默不语。
他扭了扭身子，突然对床头祈福的泥娃娃有了兴趣，伸掌把玩。
“……魈并不是完全怨我，更多怕是怨他自己。”他悠悠说道，“他以前就是这样，喜欢自己画地为牢。”
“以往，我还有心思去哄他，愿意牵他出来。”他食指一挑，泥娃娃掉到了地上，摔成粉碎。
他冷漠地望着一地的泥尘，“……现在我没那心思了。”
少女伏在桌上睡觉。
她的眼皮颤动着，似乎睡得并不安稳。
忽的，一阵风吹开窗扉，惊醒了少女。
“哥哥！”少女兴奋地转身，毫不意外地见到湘儿坐在窗沿。
湘儿见到她，眼睛亮了一瞬，又立马熄灭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。
少女紧跟其后，想去牵他的手，却踯躅不前，犹犹豫豫间只问道，“……阿娘可还好？
走在前头的湘儿一顿，扭过头来，目光炯炯，“……既然在意，为何不自己去见？”
少女抿着嘴不说话。
湘儿嗤笑一声，“对的，你怕惹你的魈叔叔生气。”眼咕噜转了一圈，“倒是魈叔叔比亲娘还重要，端的还假惺惺问阿娘是否安好。”
“不是的！”少女激动出声，“碧琼不是这个意思！”
“我只是、只是……我……”名为碧琼的少女越说越激动，竟忍不住簌簌泪流。
湘儿望着妹妹的眼泪，心里一紧，安慰的话滚到舌尖，又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他撇过头去，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，“……我受够了，我要离开这里。”
“……哥哥？”碧琼难以置信。
“弥怒叔叔一死，我活着的每一秒都在守丧。你，帝君，所有人，都被迫陪着那个糟老头子守丧。”湘儿咬牙切齿，“我要和阿娘离开。”
“阿娘带不走提瓦特的任何活物。”碧琼轻声说，“你也是，哥哥。”
湘儿逐渐眯起了眼睛，“……那就任由我死在外边儿，让阿娘带着我的骨灰去旅行。”
详情请见钟空背景下的小妈文学
请拿评论砸死我谢谢
end
时间顺序：
千年前魔神大战，莱艮芬德家族诞生
来到璃月，湘（魈）碧琼（帝君）相继诞生
500年前黑潮，神里家族诞生
近现代，遇见克利普斯和神里长门
遇见年幼的绫人和白术
克利普斯死亡，遇见少年迪卢克
神里长门死亡，神里绫人继位
绫人的孩子相继诞生
绫人开始杀子
迪卢克的第二个孩子降生
迪卢克病逝
神里绫人病逝
评论(4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