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涩涩那还是人吗

审核我淦李凉

【达空】Tebacco烟草

前言:至冬国终于向天空岛宣战。

公子30+了,和旅行者是旧情人。

花花公子设定,洁癖党慎入。

内含大量私设和血腥暴力。



人们会谈起这一年,也会缄默不语。

老人看着年轻人倒下,蠢人看着聪明人死去。

土地不生产,只吞噬;

天空只下铁,不下雨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芬兰,1940》布莱希特





正文


1.


男人的火铳抬起又放下。


对面,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抱着已死的父母,轻声说,别杀我。


哥哥,行行好,不要杀我。


男人感觉自己的火铳瞬间千斤重,再也抬起不能。


就在这时,背后一只大手伸来,一把握住了他的扳机。


砰!——的一声巨响,女孩的脑袋在他眼前炸成一朵烟花。


女孩无头的尸体晃了一下,倒在地上。


“啊……啊啊啊啊!”男人猛的甩开火铳,仿佛甩开一条毒蛇。


他转向背后的长官,眼里满是惊愕与不解。


长官,或者说公子达达利亚,反而歪着头问他,“你是二连的奥列斯特吧?你刚才在做什么?”


名为奥列斯特的士兵指了指地上那滩血泥,“……我很抱歉,长官……我有一个妹妹同她一样大。”


达达利亚抬头撇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,鸦群在头顶盘旋;长腿一迈,途径奥列斯特来到女孩尸体旁,拿靴子一翻,翻出了尸体下的一把枪。


奥列斯特瞬间脸色煞白。


“如果你刚才不开枪,你妹妹就会像她抱着父母尸体一样抱着你的骨灰盒。你的母亲大概会哭到背过气去,你的父亲会边流泪边给你挖坟。”达达利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“欢迎来到战场,士兵。”












至冬驻扎在天空岛的营地,一片死寂。士兵只敢窃窃私语。


奥列斯特站在营帐外进退两难。


营帐里传来女人高昂的尖叫声,混合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声,不难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
奥列斯特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,硬着头皮高喊道:“公子阁下!女皇大人找您!!”


犹如按下暂停键,帐内的声音停了。随之而来的是窸窸窣窣和女人的低声嗔怪。


帷帐微微掀开,达达利亚露出小半张脸,“告诉女皇,我马上来。”











前去主营的路上,达达利亚闻见了熟悉的气味。是老爹和大哥身上常常萦绕的气味。令人安心的,家的气味。


“你们带了烟草?”达达利亚一把逮住躲在角落里的三五士兵,“分我点。”


士兵嘟嘟囔囔,低头打包烟草。


达达利亚注意到了他们叼在嘴上的东西,“这是什么?”


“啊,”士兵把嘴上的东西摘下,递给他看,“这叫卷烟,长官。”


“卷烟?”


士兵殷勤地做着示范,把一张方寸大小的纸搁在凳子上,倒上烟草,轻轻卷起。


“您试试?”他把那卷烟递给达达利亚。


达达利亚刚放进嘴里,士兵及时划了火柴帮他点上。


达达利亚深吸一口,半只烟便燃尽。


“……这抽起来可太苦了。你们抽它做什么?”他摘下另外半只,盯着它一脸不解。


“长官,这战场不比家里,卷烟就胜在方便啊……”递烟的士兵委委屈屈。


他还想说些什么,身后某人给了他一脚,把他踹到后边。


“长官,这卷烟精髓不在‘烟’,而在‘卷’呐。”说话的是另一位士兵,“这是小的孝敬您的。您以后自然就懂了。”他掏出一个装满烟草的铁盒子,谄媚地塞进达达利亚胸兜里。












达达利亚站在主营外,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铁盒。


盒子上印着一个香肩外露的金发美女,挺着呼之欲出的胸脯,是那些士兵会喜欢的类型。


达达利亚的全部注意却在女人的耳坠上。


——她罕见地戴着单边的珍珠耳坠,折射着一丝光亮。


鬼使神差地,达达利亚伸指,摸了摸女人闪光的耳坠;当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,颇为懊恼地将铁盒塞回兜里。


他不耐烦地抬眼,却发现远远的,一抹金色身影慢慢走来。


金发在至冬并不少见,但目力极佳的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,晃动的珍珠耳坠。


达达利亚先是一愣,急忙撩起外套东嗅西嗅——很好,没有什么香水味。


他理了理衣冠,还像模像样地用手梳了梳头,摸到下巴上的胡渣时有点懊恼,怒斥早上的自己为什么犯了懒。


打理完后发现不远处的士兵一直在给他使眼色。


士兵见长官终于注意到了自己,抬颈指了指。


——见鬼!她又留了口红印!


达达利亚气急败坏,拿衣摆狠狠搓自己脖子,那力道恨不得搓下一层皮。


那抹金色身影终于走到了他面前。


“……好久不见呐旅行者!”


“好久不见达达利亚……你脖子怎么红了?”


“是……是蚊子!营地里蚊子有点多。”


闻言,旅行者歪头想了想,“……天空岛有蚊子吗?”


“谁说没有呢?蚊子这种生物到哪儿都能生存……”达达利亚编不下去了,赶紧转移话题,“……话说你怎么回提瓦特了?”


“女皇叫我来的。她说想要一个见证者。”旅行者声音放轻,“……无论输赢。”


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。


正当达达利亚在心里痛骂自己为何关键时候嘴笨时,对面却注意到了别的东西,“那是卷烟吗?”


“啊,”达达利亚望向胸口,“下属送的……”


还不等他反应,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,两指夹走了胸前的铁盒。


顺着那只手望去,旅行者已经灵活地卷好了一只烟。


他把烟递给达达利亚,眉眼含笑,“没有带什么,这个当作见面礼?”


达达利亚默默接过烟,并不抽,只是放回口袋里,“……等我面见完女皇陛下,陪我喝一杯吧。”












2.


十九岁的达达利亚正是锋芒毕露的年纪。


他瞧不起同僚,觉得他们抱有私心;他也瞧不起下属,觉得他们弱小又庸俗。


达达利亚仗着武勇和地位横行霸道多年,直到独行璃月时被人一脚踩在地上。


他想起身,反被踩实了,艰难地扭过头,第一次感受到了以往敌人对他的视角


——只见金发少年眯起眼睛,对他说,不要让我在璃月再看到你。


他的言行冷峻无情,他手中的剑还滴着血。


可达达利亚满脑子都是Блядь(脏话)他好辣我喜欢他。











“你在做什么,达达利亚?”旅行者蹙眉。


“如你所见,在陪孩子们玩,旅行者。”达达利亚狡黠一笑,“你说你不想在璃月见到我,可这里是稻妻。”


旅行者望向不远处的宵宫,少女一脸“快救救我”的神情。


旅行者走到少女跟前,隔绝了她和达达利亚之间的视线。


“你先带孩子们回去吧。”


“需不需要我去通知奉行?”宵宫很是忧虑,“他是……很危险的家伙吧。”


“是的。但我能应付。”旅行者冲少女微笑。


宵宫还是听话地带着孩子们离开了。一步三回头。


达达利亚对于她的举动很是不满,“她用得着这样警惕么?好像我一离开她的视野就会杀了你一样。”


“在一般民众眼里你确实是这样的。”旅行者揉开眉心,“所以你究竟来做什么的呢,公子阁下?”


“具体的事务当然不能告诉你。不过你把我的小朋友们赶走了,需要你自己陪我玩了。”达达利亚拔出背后的冬极白星。


旅行者沉吟片刻,摊掌,聚光成剑。












“亲爱的冬妮娅。哥哥我遇见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人。”


达达利亚自加入愚人众后,一直保持着每月给家里寄信的习惯。


他会把琐事说与家人听,自然而然把旅行者写了进去。


当他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已经洋洋洒洒写满了好几页。


第二周,达达利亚收到来信,却只有短短一句话。


“你恋爱了,阿贾克斯哥哥,恭喜你。爱你的冬妮娅。”


达达利亚捧着信一愣,随即一头撞进书房,奋笔疾书写起了回信。


“不,这才不是恋爱,这只是……”他咬着笔头,思索措辞,“……只是慕强心理。就像我对那些执行官同僚一样。”


又一周过去了,他收到了回信。


“你不会想着和其他执行官睡,我亲爱的哥哥。”


达达利亚看到这句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

“但我和很多女人睡!”


“那些女人但凡说错一句话你都懒得再看一眼。这个迷人的旅行者让你从璃月孜孜不倦追到了稻妻,我猜你现在还屁颠屁颠跟去了须弥。”


人在须弥和蚊子斗智斗勇的达达利亚看到这句话差点把信撕碎。


“……只是因为我还没得手。我一旦睡到了就不会追着他跑了。”


“……真是天塌下来还有你的嘴顶着,我亲爱的哥哥。”后面拖拽着长长的笔线,似乎笔者犹豫了很久才写下,“……除开玩笑,我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,阿贾克斯哥哥。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陷入恋爱,只会止步于‘适合’。”


“祝愿你的恋爱一帆风顺,至少对方会回报同等的爱。爱你的冬妮娅。”











3.


三十九岁的达达利亚早就过了锋芒毕露的年纪。


他开始假意迎合同僚,把真心藏得很深;他开始假意关心下属,营造出好上司的形象。


……可面对旅行者,他就像狐狸精照照妖镜,立马显露原形。


他变得笨拙,变得不会隐藏情绪。


站在窗口前,他掏出钱包,“你想喝点什么?”


旅行者思索片刻,笑道,“生命之水吧。”


达达利亚取出粮票的手一顿。


他愕然地望向旅行者;旅行者只是单纯地冲他微笑。


“……麻烦来两瓶火水。”达达利亚把粮票递进窗口,努力不去看旅行者。


他怕他的眼神出卖自己。












那是二十年前,旅行者停留枫丹的某一天,枫丹下起了细雨。


达达利亚讨厌雨。


他光溜溜地缩在被窝里,紧紧抱着起身穿衣的旅行者,把头靠在他的背后,说好冷啊。


旅行者扭身,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,问需要他做点什么吗?


我想喝至冬的火水。枫丹是商人的国度,一定有火水。他埋进旅行者的腰窝,声音有些闷。


旅行者笑了,说,好。


可当旅行者刚传送离开,达达利亚望着怀中碎裂的光影,瞬间就反悔了。


比起远处的火水,他更想要暖乎乎的怀中人。


……可是,是他央求旅行者走的。达达利亚突然觉得有点委屈,被子一卷缩成一团,心想自己怎么变得和托克一样任性了。


当旅行者回来时,不仅带了火水,还带了药和体温计。


“果然是发烧了。”旅行者甩着体温计,叹道,“今天的枫丹其实很暖和,你却觉得冷。我便猜到你可能生病了。”


……生病了?我吗?达达利亚昏头涨脑,有些不敢相信。


反驳的话从脑子溜到嘴边,却成了“火水呢”。


“你是病人,不能喝酒。”旅行者蹙眉,“买是买了,等你病好了再喝。”


闻言,达达利亚皱起脸,黏黏糊糊地说:“不、不行,火水是、是生命之水,不、不喝会死的。”


旅行者笑了,“此话怎讲?”


“……每年冬天,都、都要死一批烧不起柴火的至冬人……火水可以帮、帮我们挨过寒冬……”


旅行者久久不语。


忽的,他抓起火水,拧开,含了一口,随即探身吻住了达达利亚。


辛辣的酒液在口齿间弥漫,达达利亚舒服地叹谓出声。


旅行者离开后,他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,“……我还想要。”


“不行。给我老老实实养病。”旅行者摇摇头,“睡不着,是需要我讲故事吗?阿贾克斯小朋友?”调笑道。


达达利亚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,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。大概是同意了。


“这是须弥童话大师最新力作,《冰雪女王》。”旅行者翻开画册,娓娓道来,“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位住在冰之国的女王……”


……具体说了些什么,达达利亚已经记不清了。他只记得旅行者张张合合的湿润的嘴唇,还有雨后窗外的彩虹。


“……女王对男孩说,‘我觉得我爱上了你,也觉得现在应当是春天’。”


达达利亚愣了一下。


“……男孩离开了,徒留女王待在只有冬天的国度。春天永远不会再来。”


达达利亚呆呆地,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。


“诶诶,别哭啊!一个童话故事而已!”旅行者急急忙忙给他擦眼泪。


达达利亚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落泪了,他望着旅行者急切的小脸,胡乱帮他抹泪的手,只是在想,女皇陛下,请让他永远留在此时此地吧。


求求您了。











4.


“诶,克里斯汀,你最近怎么没去找公子阁下?”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笑话道,“是不是公子玩腻了?”


名为克里斯汀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手术钳,转向那人,“……你知道为什么公子的情人那么多,独独特别喜欢我吗?”


“为什么?因为你玩的花?”女人嗤笑道。


“因为我靓丽的金发。”克里斯汀单指卷了卷自己的金色长发,“每次完事后,公子阁下都要捋我的金发,可见真的格外喜欢。”


“你就吹吧,金发谁没有?”女人抖了一下自己满头的金发。


“你那种土金色当然不行,得是我这种黄金色。”克里斯汀把手术钳丢进盆中,嘲笑道,“况且拜托你带点脑子,重点不是金发好吗?是公子阁下本人。”


克里斯汀叹道,“像公子这种对某种特征情有独钟的,多半就是心里住了人。人走了,房子空了。”


“现在屋主人回来了,公子忙着打扫卫生呢。我们这种只有资格站门口的闲杂人等可别去触他霉头。”克里斯汀翻了翻白眼,“哦,尤其是你这种没眼力见的。”












达达利亚睁开了眼。映入眼帘的是雪色的胸脯。


他愣了很久,才想起自己怀中的是谁。


旅行者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,叹道,“达达利亚,你都有白头发了。”


“凡人远比你想象的更容易衰老。我已经三十九了,旅行者。”达达利亚低喃道。


旅行者并不言语。他张开手,轻柔地梳过达达利亚的头发,每根吻过他指尖的白发都恢复了明黄。


达达利亚温顺地闭上了眼。


他现在是在天空岛吗?不确定。他总觉得自己还在枫丹。那个雨打房檐的小屋里。


“……公、公子阁下!!”


达达利亚猛的睁开眼。美梦破裂。


这个声音……Блядь又是那个奥列斯特!!


达达利亚咬牙切齿地爬起身,还是放轻声音偏头对旅行者说等他回来。












达达利亚高高抬起长腿,狠狠地给了士兵一脚,把他直接踹到墙上,连带着翻了好几把椅子。


他冷着脸,眼眸里淬着寒霜,“你在做什么,士兵?你忘了哗变是死刑吗?”


翻到在地的士兵抹了抹嘴角,“与其死在外边,不如想方设法逃回去……”


“我们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安居乐业来这里卖命?就为了满足你们这些执行官的战斗欲?!”士兵怒目而视。


“安居乐业……”达达利亚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。他真的笑了出来。


他悠悠走近,抬腿又是给士兵肚子一脚。


“……你知道去年至冬冻死了多少人?你知道前两年大旱,又饿死了多少人?”


达达利亚喃喃道,“就因为女皇陛下有‘反心’。她穷极一生就是想把天空岛这群蛀虫驱逐出去。”


“所以她的土地一定是最贫瘠的,她的疆域一定是最逼仄的,她的子民一定是最痛苦的!”达达利亚的声音逐渐抬高,“就因为她是‘反贼’!”


他猛地拽起士兵,压在墙上,“我告诉你,这场战争无论输赢,女皇陛下都是一死。赢了,她的神力耗尽,坐着等死;输了,天空岛第一个拿她祭旗。”


“她打拼一辈子就是搏一个你们、你们的孩子、孙子、子子孙孙都能安居乐业的机会!再让我看到任何投降主义,我饶不了你!!”











达达利亚气呼呼地回营时,发现旅行者已经穿好了衣服。


他的声音一瞬间软了下来,“怎么就起来了?不再睡会儿?”


“我本就不需要睡眠。”旅行者摇头。


达达利亚走近,搂住他想要索吻,却被一巴掌撇开了脸。


“达达利亚,你多久没照镜子了?知道自己胡子多扎了吗?”旅行者一脸嫌弃,“坐下,我给你刮脸。”


达达利亚乖乖地抬起脖子。这是一个脆弱又危险的姿势。


旅行者双指夹着刀片,小心翼翼地刮着胡子。


达达利亚垂下眼,能望见旅行者细密的睫毛,一扇一扇。


旅行者完全没有注意到达达利亚灼热的视线。他刮得非常认真细致,眉眼间又满是柔情,就像,就像……


……你好像我的妻子。达达利亚没有说出口。


“……前几天冬妮娅来信,说她要当妈妈了。”


“哦?”旅行者撇去刀片上的泡沫,调笑道,“你羡慕吗?”


“我如果没遇见你,我现在至少有五六七八个孩子。”达达利亚咯咯笑道。


旅行者将刀片放入清水中,“遇见我,你也可以去娶妻生子。”他眨眨眼,“回来之前,我以为你早就结婚了。至冬有那么多好姑娘。”


达达利亚摇摇头,“她们只是‘合适’。”


“怪我,是我耽误你了。”旅行者笑了笑,跨坐在达达利亚身上,捧起他的脸,“原谅我,好吗?”


达达利亚望进他金珀色的眼底。


……不,能遇见你,我感激不尽。












5.


奥列斯特抱着火铳,躺在战壕里。


他们要输了。他要死了。


说实话,他并没有特别害怕,大抵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。他只是很难过。


忽的,他被人拍了拍,抬眼,是长官达达利亚。


“你有烟吗?”达达利亚面容冷峻。


“对不起长官,我不抽烟。”奥列斯特朗声道。


“放屁,哪有士兵不抽烟?”达达利亚瞪着他,“快把你烟给我。我回头补你三倍摩拉。”


“长官,我真不抽烟……”奥列斯特委委屈屈,“……我烟钱都攒着给妹妹上学。”


闻言,达达利亚愣了一下,轻声说,“……你很疼爱你的妹妹。”


“是的长官!米莎她聪明又漂亮,我参军挣钱就是希望她能去上贵族学校……”一聊到妹妹,奥列斯特眼睛放光,“我前段时间省吃俭用给她买了把小提琴,她非常喜欢……虽然我搞不清这些有钱人的爱好,但她开心就好。”


达达利亚安静地听着,突然取出了脖子上的挂坠。


奥列斯特以为长官也是触景生情想家人了,却发现挂坠里不是照片,而是一截皱皱巴巴的卷烟。


只见达达利亚小心翼翼捋直那烟,叼着,划了火柴,开始吞云吐雾。


……长官你不是自个儿有烟吗。奥列斯特内心吐槽。


达达利亚看出了他的心思,嗤道,“你懂个屁。这烟是我……爱人卷的,老子舍不得抽。”


“长官你有爱人?”奥列斯特脑子里回放长长一列从他营帐里钻出来的女人。


达达利亚挥手打散了他的幻想,“不是那些女人!是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偏过头,挠挠下颚的胡渣,有些赧然,“……是我想结婚的那种。”


“啊,”奥列斯特开怀一笑,似乎了然,“长官,你是准备打完这仗就去求婚吗?”


达达利亚愣住了。他垂下眼,盯着嘴上的火星明灭。


他摘下烟,搁在堑壕壁上,任它自行熄灭。


“……既然有人在等你,活下去,士兵。”他没有回答。











灼灼烈日下,乌鸦盘旋在寂静的人群头顶。


重重人潮中,有一处高台,上头七零八落地倒着几具无头尸体,不远处的板凳上,列着一排蝇虫飞舞的人头。


蒙面的刽子手推着一个人走上高台。


犹如水滴坠入热油,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沸反盈天。


他们唾骂着,怒斥着,高喝着同一个名字


——达达利亚。


达!达!利!亚!!!————


达达利亚手被绑在背后,冷漠地扫过激情澎湃的人群。


当他扫过前面的一排人头时,即便血肉模糊,依然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奥列斯特。


……明明还有一个妹妹等着他回去,他却死在了这里。


达达利亚坚冰般的眼神融化了少许,溢出一丝悲悯。


身后的刽子手猛的给他膝窝一脚,令他直直跪在血迹斑斑的台面上。


刽子手啐了一口,提起地上的板斧,活络了一下筋骨,转向达达利亚,“你可以说句遗言。”


“……呵呵,哈哈哈哈哈!”达达利亚先是低头哂笑,随后抬头大笑。


他的手被死死绑住,下半身跪在地上,只能癫狂地摆动上半身,宛如疾风下的劲草。


“赞美女皇!赞美至冬!赞美愚人众!赞美……”狂笑不止的他突然停住了。


他怔怔地望着高悬的太阳。


温暖,神圣,无情。


……祂在那里,见证了多少腐朽和辉煌?


达达利亚膝行两步,抻开脖子努力探向光辉,宛如希腊神话中张开双翼,努力飞向太阳却坠落绝命的伊卡洛斯。


刹那间,他仿佛看到了珍珠耳坠晃动。


“……赞美你,我的太阳。”他的声音放的很轻,如同邀人共舞的情郎。


话音刚落,耳边传来风的咆哮。


随后天旋地转。



end

请拿评论砸死我,谢谢。


游戏中的奥列斯特

真的把旅行者写信里介绍给家人的达达利亚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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